戒烟药难求，杭州医素推出戒烟数字疗法闯入5000万用户新蓝海

如何戒烟？许多烟民从点燃第一根烟开始就在思考这个问题。据2018年中国疾控中心数据，全国大约有3亿人在吸烟，约占全国人口四分之一，其中16.2％的吸烟者打算在未来一年内戒烟，这意味着有近5000万的戒烟需求。

戒烟一天不是难事，戒烟半年对许多老烟民来说却“难于上青天”。

烟戒了又复吸？这成了戒烟者老生常谈的问题。自行戒烟的成功率很低，十个人里成不了一个。大多数吸烟者觉得戒烟是一种“无人渡我，唯有自渡”的行为，于是闭门造车，靠着个人意志力戒烟。但其实烟草依赖是一种慢性成瘾性疾病，既然是疾病那便可以寻求医疗帮助。

不少医院里都开设有戒烟门诊，大多数设在呼吸内科下。不过对于大多数吸烟者来说，戒烟门诊闻所未闻，况且去三甲医院戒烟未免有点杀鸡用了宰牛刀的意味。据中国疾控中心数据，2020年全国各省份戒烟门诊首诊共干预患者24534人次，不到吸烟者总数的万分之一。

和线下戒烟门诊生意惨淡相比，线上戒烟服务则蓬勃发展，近几年国外戒烟数字疗法屡获投资。2021年被称为国内数字疗法元年，医疗和互联网以互联网医院以外的另一种形式连接起来了。

杭州医素科技是一家专注于数字化心脏健康管理的医疗科技公司，今年初正式上线了医素家园戒烟小程序。

2020年，国内心脏康复行业正在快速发展，做心脏康复的医院从2012年的30多家发展到2020年700多家。心脏康复有五大处方：药物、运动、心理、营养以及戒烟，医素团队开始琢磨这里面有什么是有发展潜力，但还没人做，并且自己有能力做的？

他们看中了戒烟，因为前四项处方医生都能明确地给出计划，但如何戒烟？许多心内科的医生也说不明白。曾经中国康复学会心血管专业委员会根据国内外的相关指南，撰写了《心血管患者戒烟处方中国专家共识》，认为戒烟需要长期的药物干预、心理干预和行为支持等。但真正在线下问诊时，碍于时间等各方面的原因，医生只能笼统的下医嘱“需要戒烟”。

去年，数字疗法在国内兴起，医素团队意识到机会来了。

2021年，动脉网曾经总结过适合数字疗法的疾病应该具有以下五个特征：管理周期长、干预措施多、患者依从性和自我管理水平较低、以内科为主外科为辅、有明确的临床指南。

从这五个角度看，戒烟天生适合数字疗法这块土壤。

21世纪初，在互联网兴起、数字疗法概念提出之前，就有人开始探索用手机帮助吸烟者戒烟，早期主要是戒烟热线、短信和微信方式。医素想做的戒烟数字疗法是以循证医学为基础、针对戒烟的医疗软件，区别于传统的日历型和计算器型的单纯记录吸烟的打卡软件。

要做医疗级戒烟软件，首先得找专业的人合作。

胡洋医生和廖艳辉医生是医素团队找到的第一批人，胡洋是上海肺科医院的呼吸科医生，廖艳辉是浙大邵逸夫医院的成瘾医学专家，也是中国最早的短信戒烟、微信戒烟项目的科研负责人。当医素团队找到二人交流戒烟数字疗法的想法时，三方一拍即合。

在国外，戒烟数字疗法不是一个新课题，但在国内，医素创始人童清霞说，称得上戒烟数字疗法的平台不多，大家都在摸着石头过河，医素算是第一批进局的企业，“做戒烟数字疗法平台，能把治疗做到符合临床规范当然是一个绝对优势，但只有把疗法和算法结合才能构成壁垒。”

数字医疗基于互联网，与生俱来的优势是能每时每刻收集用户数据，提供个性化的服务。医素家园从患者第一次登录起，便开始观察并学习患者的吸烟行为模式。经过长期跟踪总结出患者的使用习惯，例如根据患者浏览，点击，交互历史判断患者适合哪种训练，是使用正念疗法还是转移注意力的方法，患者在哪个时间段最渴望吸烟等。在技术负责人廖佳锋的带领下，目前医素戒烟干预算法已经更新到第四代。

尼古丁成瘾作为一种成瘾疾病，目前主流的治疗方法是认知行为疗法（CBT），认知行为疗法分为相互促进的三部分：思考、感受和行动。医素家园把认知行为疗法融入到整个戒烟流程中，分成三步：戒烟前准备——戒烟后戒断症状处理——防止复吸。

首先，要树立戒烟动力，消除不正确认知。

医素家园根据国际通用的尼古丁依赖量表（FTND）设计了调查问卷，用户在注册后填写。问题包括每天吸多少支烟？晨起后多久吸第一支烟？烟龄多少年？患者根据依赖程度自主选择治疗方式。如果是依赖程度低的患者可以试着自助戒烟，中度、重度患者可以尝试购买服务包戒烟。

“戒烟知识”板块是认知疗法的一种，内容包括戒断症状科普、吸烟的危害和戒烟方法等。通过树立正确吸烟认知，减少吸烟的渴望。

但有很多吸烟者说：“道理我都懂，就是经受不住其他人向我递烟的诱惑。”针对这个问题，医素家园小程序利用长在微信平台上这一优势，和用户朋友圈联动。当患者签署戒烟承诺书和戒烟告知卡后，可以一键分享到朋友圈，既是告诉朋友们“我戒烟了”，也起监督作用。

第二步是戒烟后的戒断反应。

下定决心戒烟是个难事，但更难的是戒烟后的戒断阶段。一般戒烟后第一天就会出现戒断症状，表现为焦躁易怒、失眠等。症状一般在前十四天中最为强烈，大概一个月后减弱，可持续六个月。

为了缓解患者戒断反应，医素家园设置一个“想抽了”按钮。当患者点击按钮时，系统会推荐处理和干预建议，例如“做个腹式呼吸”是放松疗法的一种、“做个游戏”是转移注意力。

 医素家园小程序界面 企业供图

最后一步是防止复吸。

小程序中设置了“一起戒”模块，为患者提供互助交流平台，该模块中还设置了戒烟榜单，有利于鼓励患者坚持戒烟。小程序还集合了传统的记录模块，记录患者戒烟时长、戒烟感受、健康获益，累计节约金钱等。

以上都是免费的自助戒烟服务，近期医素家园上线了付费戒烟服务包，提供30天专业指导。指导医生有前面提到的浙大邵逸夫医院的廖艳辉医生、唐劲松医生和上海市肺科医院的胡洋医生。

服务包的戒烟流程模仿线下戒烟，首先对患者进行评估，选择戒烟日期、矫正错误认知，制定行为策略等，然后日常指导患者戒烟，随时跟进患者戒烟进程。

服务包的核心是帮助患者做好戒烟前准备，并学会如何处理戒断反应与吸烟渴求。相关服务包括70多种认知行为训练、60多个教学和科普图文视频、每周一次的医生直播等，认知行为训练中又包括12种呼吸放松训练和4种正念放松训练。推送哪一种干预方法，取决于患者填写的资料和算法对用户吸烟行为的学习和预测。

如果在线下门诊戒烟，医生通常会给有需要的患者开出戒烟药，但问题是戒烟药上市的不多，且没进医保，一个疗程的花费大概在1500元左右。医素家园标准化戒烟服务包售价399元。

目前医素家园小程序面向个人用户，正在探索B端市场。在国外，许多成熟的数字疗法企业选择保险机构作为其首个B端用户。众所周知，保费金额是按受保人的综合情况来定，吸烟人士面临更大的健康风险，可能会支付更高的保费，保险公司也可能面临更高的赔付金额。而用户戒烟是一项利好双方的事，所以戒烟数字疗法从保险机构入手也在情理之中。

近期，医素科技与合作伙伴爱选科技达成协议，即将在保险公司上线的互动保险产品中，提供数字戒烟服务，这也是国内保险业和数字疗法的又一次创新融合。

医素家园小程序上线不足半年，提供的是免费的自助戒烟服务和收费服务包，目的是扩大市场。等未来服务成熟，医素家园或将尝试按干预次数或服务时长收费。

除了标准化戒烟服务包，医素家园还在筹划心血管患者和呼吸科患者戒烟服务包。“戒烟治疗在过去很小众，但数字疗法兴起后可能就不再小众，医素家园和戒烟数字疗法这个领域都还很年轻，但前路总会越走越清晰。”童清霞说。